丁振宏： 模画上海租界大丰农田水利近代规划历史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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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振宏，1965年8月出生，新丰镇人。1982年12月参加工作，1989年3月调入中国银行大丰支行至今，主要从事办公室、党务宣传等工作。
　　从高空俯瞰，近代大丰农田水利棋盘式规划堪称貌美如花。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绿荫田畴，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清澈河流，以及海堤、道路、涵闸、桥梁、屋舍和树林，勾勒出一幅蔚为壮观的动人画卷。近代中国地理学泰斗级人物胡焕镛先生编著《两淮水利盐垦实录》一书中，记载大丰农田水利工程曰：“工程建设，颇称完美。”
　　大丰星罗棋布的农田与水系规划其依据是什么？大丰盐垦公司规划建设的主要设计者、发起者和建设者又有谁？笔者考证发现，大丰盐垦公司大手笔的规划设计，源于清末上海英租界棋盘街城市规划方案，寄托着大丰开拓者们浪漫主义情怀和开放融合之意蕴。
　　上海道台这个官，在清朝地位略高于上海县、松江府，为正四品官衔。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中英爆发第一次鸦片战争，此时愚顽、闭关的大清朝，自身无法突破专制体制带来的限制，跟不上近代工业文明的浪潮，停滞飘荡在惊涛骇浪之中打转。在西方列强坚船利炮攻陷下，苟安自大的清朝，困厄的子民，无不在惊恐、接纳和抗争下艰难度日。
　　转眼间，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上海开埠，被辟为通商口岸，设立了英国驻沪领事馆，处理地方外交、从事洋务活动就成了道台大人最重要的职责。
　　宫慕久（1788-1848），山东东平人，这位举人出身的上海道台，在被英国掠夺式打开自由贸易之门之后，思考着城市的未来发展。此刻，洋人已频繁出入上海老城厢，与华人杂居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生活习俗的冲突和纠纷，最好的办法是将外国人独立隔开自治居住，办理这件“烫手山芋”的事，成了宫慕久的一块“心头病”，确是百年不遇的烦心事。
　　于是乎，宫慕久在无法得到圣旨准确答复和上司两江督抚们的许诺下，头脑风暴式地独立揣摩，决心赌上一把，释放长久郁闷的情绪，无意又无奈地挑战了当时的陈规旧俗。
　　经过两年时间的折腾，宫慕久忐忑不安地与英国驻沪领事巴富尔谈判商定《上海土地章程》，于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在黄浦江西岸协商划定中国近代史上第一片外国人集中居留的租界，起初不过830亩土地，数年后扩展到2820亩。这次超现实的制度设计，让宫慕久天赋睿智、开放和创新的基因，在恰当时间得到发酵与发挥，其效果取得了各方肯定与好评，宫慕久既给英国人留下“温文尔雅，思想开明”印象，又得到上海老城厢百姓的赞许，也获得上司举荐提携升任正三品——江苏按察史，兼管上海道，更特别受到道光皇帝的褒奖“廉洁出于自然”，可谓政声卓越，这种各方都赞扬的好事，之后迎来了上海脱胎换骨般发展与另类景象。
　　上海英租界原来是个什么地方呢？它在上海老城厢北侧，濒临黄浦江西岸外滩，宽阔的江滩上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纤夫小道，阡陌交错的沟渠，在那一片片芦苇杂草丛中，夹杂着零星稀疏的小块农田、泥巴茅舍、污秽垃圾和杂乱坟茔上建起了当时的英租界。
　　主持实施租界最初规划是英国驻沪首任领事巴富尔，其依据上海黄浦江外滩地形地貌特点，进行了规划。在城市道路规划上，逐步实施为7条东西向街道曰之“大马路、二马路、三马路、四马路、五马路、六马路、七马路”，道路宽约二丈至二丈五。后来，这七条马路改为以中国城市命名，由北向南分别被命名为南京路、汉口路、九江路、福州路、广东路、北海路、延安东路；南北向则以中国省名命名的三条街道，东起四川路、江西路和河南路。
　　至此，上海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的近代化城市规划图，改变了过去上海老城厢蜿蜒曲折的狭窄街道，这个由英租界发展起来形状如棋盘式的核心街区，起初最西部南北向的河南路亦俗称之为棋盘街，这里也曾一度成为中国近代出版业的中心，而整个英租界又称之为广义的棋盘街。之后，英租界向外拓展，继而美、法等国纷纷效仿，在上海掠地扩张成了公众所熟知的公共租界。
　　六十年一甲子，曾经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岭，经棋盘街规划拓展，南京路（大马路）成了上海十里洋场之繁荣基石和象征，公共租界迅猛发展：“迤北而西，延袤10余里……”“其中街衢弄巷，纵横交错，久于其地者，亦易迷所向……”至此，20世纪初期，上海成为闻名遐迩的远东最繁华的工商业城市中心。
　　民国初期，冯国璋、张謇、张詧、韩国钧、余寿平、汪大燮、岑春煊、朱庆澜、张佩严等人，以及有留日背景的邵铭之、章静轩、陈仪、殷汝耕等知名人士，在江苏沿海大地上悄然掀起了一场近代最大规模的自发垦荒运动。
　　鲜为人知的是，大丰公司在南黄海之滨绘就的蓝图，其样本参照了上海租界棋盘街规划格局和细节。
　　民国7年（1918年）3月1日，大丰盐垦公司第二次发起人会议 ，在上海通海实业公司召开，到会22人，会议通报了公司成立的筹备情况，并详尽提出了《集股章程》等议题。
　　通过对比可知：大丰盐垦公司开垦总体规划图，约有土地120万亩，分为35个区，其区分脱胎于上海英租界最初棋盘街规划方案。其规划东西向也是7条主要河流，南起一卯酉河、二卯酉河、三卯酉河、四卯酉河和五卯酉河，还有两条东西向的河，大丰人不太注意到的就是处于一至三卯酉河之间的命名为“南中心河”和“北中心河”（今大丰疏港河）。七条南北河流之间，每河间隔为7.5华里；而南北向三条河流为西子午河、中子午河和东子午河。
　　大丰公司规划总体方案，竟与英租界上海城市规划最初方案，如出一辙、一脉相承。上海租界东西向一马路至五马路及南北向三条路，与大丰公司规划一卯酉至五卯酉及南北向三条子午河完全一致。而稍后上海租界建设的东西向六马路、七马路，与大丰公司稍后开凿东西向南中心河、北中心河，从时间先后、细部规划节点看也相吻合。
　　还有从上海租界棋盘街核心看，狭义的“棋盘街”就是在南北向最西边一条路——河南路，而大丰公司核心也规划在最西边一条河流——西子午河，其两侧最早开垦的就是同丰、益丰、裕丰、仁丰四区及新丰集镇。大丰公司河流道路棋盘式的农田水利规划与上海租界棋盘街城市规划具有高度一致性，这在江苏东部沿海众多盐垦公司中是唯一的。
　　大丰公司不仅农田水利规划参照了上海租界棋盘街城市规划方案，而且公司第一个集镇——新丰镇，在规划和建筑上，以及集镇市场贸易、文化教育等，也受上海租界英伦风情文化之影响。
　　新丰集镇是大丰公司于1919年创办的第一个集镇，公司第一大股东周扶九去信股东会对规划提出建议，他说：“以1%的股本，兴筑城港马路，行驶摩托车……”集镇核心区约200亩内规划十字路（小棋盘街），四周壕河环绕，街巷纵横贯通，东西南北市主街道宽二丈三（约8米），与上海租界规划马路宽度颇为相似。
　　近代中国第一支消防队，于1852年设立于上海英租界棋盘街上。而大丰公司创办初期，也迅即成立了新丰集镇警察所水龙局（消防队），水龙局大门上方表门建筑，点缀着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元素。
　　民国12年（1923年）秋冬之际，大丰公司在新丰集镇中心西南侧，建造占地10多亩的苏北境内第一座英式公务花园别墅——“新丰洋楼”，园内种植了两棵硕大的石榴树，苍劲茂密，寓含深意。据考证，该洋楼主体建筑面积300多平方米，由时任公司总经理陈其采等人倡议建造，上世纪20年代末期，曾是大丰公司维持会办公地点。大丰公司维持会经理赵汉生，曾任上海银行业务经理、代理总经理。其子赵无极，法籍华裔世界级画家。之后，公司经营困难，故将洋楼出售给原新丰镇镇长、海门商人张汉民，其长子张振强，出生及少年启蒙于新丰镇，新中国第一代大学生排球运动员，浙江大学首届机械系毕业，浙大资深教授。
　　有关新丰洋楼的故事，今年初春，笔者采访了出生于新丰镇、今年87岁的万兆林老人，他说：“我家在新丰镇南开设有‘万三’茶馆，茶馆西南面就是洋楼，有欧式花纹大门进出。院内有各种树木花草，我印象中洋楼房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住，夏日夜晚借助月光走进去阴凉凉。那时洋楼院落已经完全对外开放了，每逢‘四时八节’、民俗祭拜，院落内很热闹，人山人海，看洋花（西洋景）的，唱道情的；跳钟馗的，踩高跷的；木偶戏班演皮影的，马戏团玩杂耍的等等。”1948年底洋楼无奈被拆毁，甚为遗憾。
　　民国时代新丰镇特别重视文化教育，可谓是多元文明碰撞、融合之地，形成了集镇优良的营商贸易人文环境。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新丰集镇还建有洋码头、洋桥（南北广生桥）、洋车租赁行、洋井、洋车轧花厂等。日美等国农学专家，曾在这里考察投资、调研讲学。镇区内及周边设有国学礼堂（儒）、都天庙（佛、道）、天主教堂（法国传教士）、新式国民学堂、啬公慈善学堂。近代中国首家在企业中创办农村职业技术学校、师范训练班，以及江苏省义务教育实验区也在这时建立。
　　民国33年（1944年），蔡茂林等几名上海商人，看准了新丰镇，在洋楼东侧合股投资创办“淮南工业社”，筹建办事处就设在洋楼里，这是苏北乡镇第一家现代纺织机械厂。建国初，淮南纱厂又在原址新砌了规模较大的百米长联排式、锯齿形厂房，是按照英式厂房的风格传承设计的。
　　大丰近代农田水利工程，是谁规划设计建设的？人们会不约而同地说是实业家张謇之功绩，而他聘任的首席水利顾问、上海租界工部局水利工程师荷兰人亨利克·特莱克先生也参与其中。民国5年—民国8年（1916年—1919年）聘任特莱克期间，正是张謇等人倾注心血最多的淮南垦植事业风起云涌之时。张謇研究专家张廷栖先生撰写《张謇与荷兰工程师特莱克》一文中提及，特莱克对人说：“鄙人曾服务于沪上公共租界工部局五载。”说明特莱克对上海租界棋盘界城市规划谙熟于心。他主要负责南通海门保坍筑楗工程，以及参与大豫、大丰等重点盐垦公司水利规划和沿海港闸建设。
　　这些历史故事给大丰农田水利规划建设增添了几许神秘色彩，大丰规划设计吸纳了古今中外治水之经验，也倾注了民国时代一批风云人物的规划建设思想、理念和情怀。
　　张謇是近代淮南沿海垦植的旗手、大丰公司主要发起人之一。19世纪初，英国就已成为世界上棉纺织业最发达的国家。张謇实业起源于棉纺织业，脑海里深深烙印了英国工业文明的痕迹。早在1895年张謇等人就筹建大生纱厂，至1898年大生正式开工，张謇得两江总督刘坤一支持，将湖北官纱局存沪未用的纱机20400锭领回，作价25万两，作为官股投入。这批设备都是1895年英国曼彻斯特制造的梳棉机、并条机、粗纱机和摇纱机等。
　　在引进科技人才方面，张謇可以说是不惜代价。在创办大生纱厂之时，花费巨资高薪聘请英国工程师汤姆斯和机匠（技师）忒纳，年薪分别是白银5292两、1000两，而张謇年薪仅白银200两。为方便办公寓居，还专门建造洋人专家楼，充分显示张謇对英国纺织机械人才的青睐和重视。
　　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春，张謇创办大生崇明分厂，直接派门生郁芑生赴英国考察，采购分厂的纺织设备。张謇在《大生崇明分厂十年事述》记载曰：“又于次年派郁芑生君赴英考察，择购最有名之好华特白尔厂纱机14000锭……得于丁未年三月初五日，全部开车。”清宣统二年（1910年）张謇兄弟代表大生，在上海大生沪事务所与英国好华特厂代表驻华代表爱迪生签订协议书，成立专门从事进口英国纺织机器的大生公司。1913年张謇在创办南通纺织专门学校曰：“大生纱厂初期机械安装与管理，全赖英国工程师与技工……”
　　转眼间，到了民国6年（1917年），正值一次世界大战正酣，大生纺织企业跃上一个新的发展平台。此年，大生纺织企业扩大再生产，又从英国引进大批纺织机器设备。而与此同时，淮南草堰场大垣商周扶九、刘梯青等与张謇兄弟商洽，筹建大丰盐垦公司，实施废灶兴垦、种植棉花，以满足大生纺织企业集团以及上海等地棉花原料需求。因此说，张謇兄弟等认同参照上海英租界棋盘街规划大丰公司农田水利和集镇，有其历史成因。
　　民国7年（1918年）12月24日，大丰盐垦公司在上海召开成立大会，并将董事会设于上海大生沪事务所内，这与公司主要投资人都寓居在上海有关。公司第一大股东周扶九，清末民初首富，上海地产界翘楚人物之一，参与租界南京路等地产开发；第二大股东刘梯青，是一位具有国际视野的浙江籍知名实业家。他们两人都是大丰公司主要发起人、首届董事，两人投资总额接近公司总资本的三分之一，因此对大丰公司战略规划参考租界棋盘街规划是一件顺其自然之事。当然，还有一批上海绅商名流参加了大丰公司创办，他们也具有相当之话语权。
　　大丰公司第一届股东常会主席王一亭（1867-1938），名震，生于上海浦东。他是上海著名实业家、慈善家和杰出的“海派”国画大师。曾任上海首届总商会副主席、沪军都督府商务部长、中国佛教会会长等职。其书画墨宝散见于大丰西团寺庙和刘庄贞节院内（高居士行脚图）。他是大丰公司重要发起人之一，任首届董事之职。
　　大丰公司第二届股东常会主席徐静仁（1871—1948），名国安，安徽当涂人，他是近代上海纺织工业先驱。曾任财政部盐务署署长、中南银行董事长等职。先后在上海创办溥益一厂（上海国棉三厂）、二厂（上海国棉十四厂），1922年他与聂云台、张謇、荣宗敬等人创办中国铁工厂，自制纺织机器，在国内首创万锭纱厂一条龙生产法。他是大丰公司重要发起人之一，任公司董事、董事长之职。
　　大丰公司成立大会执行主席余寿平（1856—1926），安徽望江人，进士及弟，曾任京师大学堂总办、湖南巡抚、安徽寓沪同乡会会长等。早年与张謇等人在南通唐闸创办大生纱厂，在宿迁创办耀徐玻璃有限公司，辛亥革命之后息影沪上，专门从事实业。他是淮南垦植事业重要参与者，大丰公司重要发起人之一、二届公司董事。
　　还有上海颜料大王贝润生（1870-1947），苏州人，著名实业家，世界建筑大师贝聿铭叔祖父，曾任上海总商会副主席、全国商联会副会长，大丰公司发起人之一。民国25年（1936年）12月，大丰公司新董事会一次股东分田，贝氏家族成员在祥丰等区分得1700亩土地。这些上海商界名流加盟，进而增强大丰公司规划高层次性与无形的影响力。
　　在创办大丰公司之初，除上述著名人士，以及张詧、吴寄尘、张作山、周薇阁、周采臣、颜冠三、黄伯荪、江知源、束劭直、刘聚卿、徐积余、王已劲等公司高层外，还有一批近代史上风云人物参与其中，如立宪派代表金伯平、赵凤昌、郑孝胥、孟森等人。他们都是大丰公司高级幕僚式股东，这批大咖人物对大丰公司战略规划，也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张謇是个清末状元实业家，而1905年获光绪帝钦定的中国近代第一位洋状元、大丰公司创立会首席股东金伯平，其生平事迹却一直鲜为人知。金伯平（1881—？），名邦平，安徽黟县人，清末民初政治人物，著名法学专家。金伯平是袁世凯的高级幕僚，清末直隶省推行新政和近代天津城市现代化的重要推手，民初担任北洋政府中国银行总办、农商总长兼全国水利局总裁。1916年6月，袁世凯病逝，时年36岁金伯平辞职，后寓居上海、天津等地，专心从事实业、教育事业。
　　大丰公司另一位重量级股东，史学堪称“民国诸葛”之赵凤昌（1856-1938），字竹君，晚号惜阴老人，常州武进人。清末民初著名政治家，洋务运动的重要幕僚人物。辛亥革命爆发，赵凤昌在上海租界南阳路“惜阴堂”别墅里，召集立宪派大佬级人物，以策划国外势力保持中立、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南北政府斡旋和谈，避免大规模杀戮。其子赵叔雍，词学大家，也曾任大丰公司董事之职，彰显了赵凤昌父子在大丰公司的分量。1936年12月，赵凤昌-赵惜阴堂在鼎丰区分得1750亩土地。
　　还有近代著名政治人物郑孝胥，投股参加了大丰公司创立大会。郑孝胥（1860-1938），福建闽侯人，书法大家，现留有中国“交通银行”墨迹；历任广西边防大臣、湖南布政史等职，他是上海预备立宪公会会长，之后落水任伪满州国总理。郑孝胥与张謇交谊甚厚，大丰公司在上海成立，他时就在上海租界河南路（棋盘街）商务印书馆任董事长之职。
　　又如孟森（1869-1938），常州武进人，近代著名清史学家、法学家，参与制定中国近代第一部宪法《天坛宪法草案》。曾赴新丰镇考察感叹：“新造市场，宏敞整齐，规模甚具，历各盐垦公司，至此觉地域之大与办事人气局之雄，此为第一。”他是大丰公司创办股东，之后任职公司董事、淮南盐垦联合会主任等职。
　　回眸历史，往事悠悠。笔者考证认为大丰农田水利工程规划建设，应该说是集体的智慧之作，正是有了一批时代精英、名流人物，以及启海人、本场人等各地十余万民众参与其中，大丰垦区农田水利工程规划建设才具有了全球视野。
　　源于这样的历史印迹，百年传承至今，一代代大丰人追逐梦想，披荆斩棘。如今，大丰被联合国粮农组织确定为“持续农业农村发展实验区”；被世界银行确定为“全球生态农业案例研究”五个基地之一；被授予全国首批“国家可持续发展先进示范区”。雄姿勃发的现代化大港、充满异域风情的“荷兰花海”、构筑科技引领的东方1号创意小镇等一批特色项目，这些无不体现了生态化、现代化、科技化和全球化的完美融合，“大丰智造”正在多领域享誉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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